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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劳伦斯说着看向了窗外，雨幕的尽头是漆黑的高塔，敦灵塔上电闪雷鸣，数不清的乌鸦在暴雨中飞舞，哀鸣着。

    这样的力量……永生的力量……

    权能·加百列是一把双刃剑，劳伦斯越是侵入他人的心神，他便越容易迷失自我，而现在他已经沉沦进其中，无法脱身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去了哪？”疫医问。

    鸟嘴面具下传来略显沉闷的声音，而这时密闭的房间内有无名的风涌起，它吹动了烛火，光焰摇曳之中，那僵死的躯体微微动弹，劳伦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“秘血准备好了吗？”劳伦斯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如此禁忌恶毒的力量怎么能不令人心生恐惧，哪怕是疫医在那之后脑海也不断地回想着那不详的一幕，某种东西从那将死的身体里爬出，它粘稠腥臭，没有固定的形态，就像一团无形的烂泥，有着自己的生命缓缓蠕动着，它一点点挤压进了另一个空白的躯壳之中。

    “你在旧敦灵内引发妖魔潮？”疫医猜道。

    在假死之后劳伦斯做了很多事，而整个局势也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，他就像提线的操偶师，在这舞台之上所有人都是他的木偶，你自以为清醒着，摆脱了劳伦斯的控制，可你不清楚的是，在那被你忽视的角落里，你一直被他影响着。

    劳伦斯面色犹豫，他摇了摇头，又轻轻首肯，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，哪怕是疫医自己，可最后福音教会选择将这力量封存起来，是他们经受住了永生的诱惑？还是说……发生了什么？发生了什么事情？令他们不得不放弃永生，并将有关它的一切封存起来。

    在那一刻起《启示录》便出现在了福音教会的认知之中，而在这千年之中，福音教会通过《启示录》的知识，创造出了猎魔教团。

    他能感受到有无形的帷幕铺盖在这个世界上，它们将所有的秘密都藏了起来，并留下眼睛窥视着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疫医？”

    自那之后疫医便一直对劳伦斯心生警惕，而除了这些，疫医也是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扭曲有了更深的体会。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但要做成一件事，多愁善感可不好。”劳伦斯说。

    “我最值得骄傲的学生。”劳伦斯说。

    劳伦斯的棋子有很多，通过侵蚀他可以轻易地侵入一个人的心神，而那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，或许只将其当做一次诡异的幻觉。

    “准备就绪，但使用后只能保持极短的时间清醒，随后便会异化成妖魔。”疫医说。

    “他也死了啊……这种感觉不太好，和我一个时代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，弄得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，有时会感觉自己像个幽灵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的朋友吗？”疫医问。

    劳伦斯对于洛伦佐的关注度有些过高了，在暗地里搜索他的情报，在科克街插满自己的眼线，可能洛伦佐也没有发觉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劳伦斯的眼中。

    疫医觉得劳伦斯很可怕，他就像知晓一切会是如何发生一般，在那场死斗之中，他凭借着假死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，随后暗中操控棋子们，完成他想做的事，净除机关与新教团都在他的操控中，可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。

    劳伦斯抓起拆信刀，挥手间将木桌贯穿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猎魔人呢？只是因为他‘杀’了你？”

    “旧敦灵是一个无比严密坚固的堡垒，唯有在那个无比精妙的机会之时，我们才有能力突破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雪尔曼斯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雪尔曼斯……虽然早有预料，但他真的死了，还是感到些许的意外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在怀疑，虽然仅仅是怀疑，但也足够令我警惕了。”

    这么说，在过去的某个被遗忘的时间里，福音教会掌握了权能·加百列，那么是否说，能以这种幽魂方式夺取他人人生的家伙，不止有劳伦斯，有同样幽魂般的存在也出现在过曾经的历史上，那么它们都死了吗？

    那是可怕的秘密，一个仅仅是想想便能令疫医感到畏惧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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