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太后真是女主圣明呐。”殷浩叹道。 “今春三月初三,太后命王羲之设兰亭诗会,为庾、桓两家订亲,庾家的儿郎求聘桓家的闺女,使得桓温难驳太后美意,不得不领情。” “原来如此,若得化干戈为玉帛,实为上策。” 进了大帐,两人宾主各坐,庾希道:“不过,叔伯不可掉以轻心,太后北伐之心,坚如磐石;桓温狼子野心,暗流涌动。这北伐之战,终究还是要打。” 殷浩点点头:“桓温参劾不成,老夫心中也石头落地,思量许久,北伐之策,当以胡治胡。” “以胡治胡?”庾希一想无非就是以胡人讨伐五胡,庾希才子出身,便问道:“小侄若没猜错,叔伯要重用姚襄?” “正是。”殷浩道:“老夫定于今冬起兵,以姚襄为先行官,由山桑北上,从东路入中原,先取洛阳,再图入潼关。” “好,”庾希低声说道:“不过.....自从石琨谋逆,朝廷对这些胡人将领,愈加信不过,就怕再度作乱,事成之后,可斩姚襄。” “这可是太后之意?” “太后是妇人之仁,总想海纳百川,融合各族,差点融到自己凤榻上,这事你我做主便是。” 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自从石琨谋乱,如今姚襄、姚苌兄弟仍在晋国军中,庾希依旧对其不放心,劝说殷浩暗中诛杀姚襄,殷浩也默默答应。正所谓: 同朝为政异心存,社稷扶摇苦世尘。厚黑官场无善意,多施算计少含真。 今秋出马谋姚襄,去岁宫争杀石琨。半壁河山飘泊乱,尽观皇贵逞凶人。 京城夜晚,含章殿灯火未熄,太后褚蒜子披着棉披风,依旧在看着一卷竹简,月升时分,丞相司马昱来到含章殿求见。司马昱奏道:“右将军王羲之从会稽郡呈奏一本,请旨朝廷,倘若今岁发兵讨伐,务必使桓温、殷浩和睦,同心出兵,共赴北伐,以便造成大业。” 褚蒜子听了这话,放下手中竹简,问道:“丞相觉得王羲之奏呈用意如何?” 司马昱道:“臣以为王羲之所言极是,殷浩、桓温若能同心同德,同仇敌忾,何愁五胡不定,中原不复?” “人言皇叔是为太平丞相,哀家今日看来,果不其然。” 看着褚蒜子略带几分笑意,司马昱问道:“太后何出此言,莫非王羲之所言有误?” “正是,”褚蒜子道:“庾、桓两家虽然联姻,看似一家,但桓温迟迟不肯入京,可见桓温对庾家仍旧心存芥蒂。” 司马昱道:“臣以为王羲之所奏,深谋远虑,顾忌今后,太后应大胆尝用桓温、殷浩,两家将心比心,以德报怨,岂不更好。” 褚蒜子道:“皇叔可知,哀家今晚看的什么书?” “微臣不知。” “战国之时,有部史书,唤做《竹书纪年》,这竹简什么都写了,就是没写德行,谈什么以德报怨,皇权之下,从未有德。” 司马昱道:“太后何出此言?微臣糊涂。” “都说尧舜禹,无德让有德,禅让皇位,千载美谈。可是竹书写的明白,尧、舜、禹绝非以德相让,而是舜害尧、禹害舜,谋权篡位,同室操戈,被后世读书人粉饰太平,美言成禅让之德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