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放不走-《艳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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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枕头就近扔到她的鞋尖前面,王佩珑就弯下去捡了,捡完却又被烫了一下,是凤年又把泡茶的搪瓷杯掼到了地上,里面的热水有一些弄到了她的鞋面上。

    这回她可是没法再去捡了。

    “走吧!你给我走!”当着她的面,陈凤年骂的越来越痛快,倒垃圾一样地往外倒:“就当我当初瞎了眼,被一个戏子勾了魂,现在你翻身得意了,还用得着你自贬身价跑来管我?!”

    他一句一句地骂:“走吧!你走!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刀两断,我不要你了!”

    王佩珑起先听他的话过分,心里还有点受不了,但她王佩珑是什么人,听着听着就平静了,都不用他再废话,一个转身就从楼梯上走了下去,又留他一个人在阁楼上,这样最好,他骂再多,门给他‘砰’地一关,想听也没人听了。

    然后陈凤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咳嗽咳的震天响,咳完果然就不骂了。

    他喘着粗气,盯着她离去的楼梯口,脑子很明白,可眼里依然充满了受伤,那眼神类似于被抛弃的幼犬,泛着湿漉漉的雾气。

    他刚才骂的畅快,刹不住车一样的,心里知道结果,也终于骂走了最后一个愿意搭理他的人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他成了这样的人,需要假模假式地贬低别人,诋毁别人,靠这个才能撑起自己的自尊,他分明记得他原来不是的啊。

    这样不好,这样真的不好。

    他自己知道,所以才更觉得可悲、可怜。

    有什么顺着他的鼻尖淌过,一滴两滴,划过面颊和嘴唇,最后滴到被单上,漾成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小圈。

    刚才咳的那么厉害都没人理他,门口似乎也安静了,再没有传来什么响动。

    鼻头一酸,陈凤年呆呆地望着佩珑走过的地方看了许久,而后把头埋进膝盖里,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.........

    正是放肆流泪之时,却是有一双手轻轻搭上肩膀,手背的皮肤细腻、白皙。

    陈凤年抬头,这回是真的愣住,刚才是不可置信,此刻依然是不可置信,不知道佩珑为什么还在这里,她竟然还在这里。

    王佩珑把手里的热毛巾摊开,敷到他眼睛上,然后仔细地给他擦干净了脸蛋,毛巾是热的,不过话是冷的:“我是戏子不假,不过也不见得就喜欢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鼻子骂,等下看你吃完饭打完针我就走,以后要死要活都随你,你这里我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陈凤年被她这样一冷一热弄得早就晕了,就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暖,一点点焕发了生机。

    可是他到底心里记恨她,忍不住就要嘴硬:“那你现在还管我干什.......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不要我管?”

    王佩珑抢他一步,忽然压低了声音,干脆利落地就凑过去,凑的很近很近,两只大眼睛要看穿他一样:“你到底还要不要我?”

    陈凤年猛地被她问住,只顾盯着她,脑中是一片乱麻。

    “说啊!”她不放过他,大声质问:“是要、还是不要?!”

    陈凤年有许久都没有作出回应,是切实地被她唬住了,心中隐隐地知道哪里不对劲,可是佩珑用语言激他,强迫他,他再不济,说到底也是个男人。

    她对他好,他觉得可恶;她不来,他又觉得她是亏心。

    可是这样总比没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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