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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到了老者的肯定，洛伦佐觉得自己的心神微微颤抖，仿佛要彻底崩塌了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老者指了指下方，这巨大柱状空间的底部。

    洛伦佐的心跳在一瞬间加快了不少，他听闻过这个武器，在老者与罗杰的口中，他们都反复提起过这个武器，一件逆模因武器，便是它重创了不可言述者，令其陷入了长眠。

    “它在哪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提早几百年，我或许还能为你们提供一些先进的知识，但反应堆已经熄灭很多年了，备用电源也几近耗尽，资料库为了延续的更久，已经被锁死，进入低功耗状态……其实哪怕得到了这些知识，你们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抄录，毕竟外界可没有什么硬盘之类的东西，对吧。”

    “噢噢噢噢！这太帅了！”

    “好消息是，有人能帮我们揍罗杰·科鲁兹。坏消息是，他们可能两败俱伤，也可能只活下来一个，我希望是艾德伦活下来，”洛伦佐分析着，他觉得糟糕极了，“可杀了罗杰，艾德伦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他呢？甚至说，他们之间会不会还没等分出个胜负，便全部被不可言述者拖入疯狂了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活的太久了，而人类的肉体是有极限的，哪怕我把自己优化的只剩脑组织，但脑组织也是会衰老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一个大型作战机器人，不过由于材料限制，它的主体结构使用的是妖魔血肉，这东西有着极强的再生能力，加上血肉的韧性，血肉辅助着动力进行驱动，战斗起来很猛，就是会对驾驶者产生侵蚀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就在下头，和一些其它的东西放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我？”

    “更不要说很多科技都已经被不可言述者污染，一旦解禁便会加深与之的联系，不解禁的话……就像你在制造一件武器，可制作的流程缺失了一环，从而令整个体系崩溃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，不过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，我觉得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必要了。”老者又讲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片美丽的废墟将被永世遗忘，但也将永世长存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……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吗？”

    听着他的话，洛伦佐觉得有些悲凉。

    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，玩笑的气氛被冷峻的肃杀取代，这一次他们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机器产生了【间隙】？是灵魂被囚禁在了钢铁里吗？这听起来可太怪了。

    “这不仅仅是一次重启了，这也将是最后一次重启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洛伦佐想了想点点头，他毫不避讳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听起来好像是这个，对了，那个原罪甲胄的又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是实话，老者没有撒谎。

    洛伦佐的声音显得有些艰难，实际上在问出这个问题时，他便已经知晓了答案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问一下，不愿这样放弃。

    话语令洛伦佐与华生陷入了黑暗。

    断绝所有，将一切潜在的危机抹除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过石油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它是什么，我只知道它被和【终焉回响】放在了同一间屋子里，或者说……是【终焉回响】被和它放在了一起，”老者继续说道，“我的记忆对于它一片空白，仅有的记忆在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一个‘错误’，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华生犹豫了一下，最后勉强地露出微笑，对着老者摇了摇头，见此老者也不强求些了什么，紧接着他看向了洛伦佐。

    洛伦佐想不明白，人类到底“因”何而升华呢？老者没有给出这样的答案，似乎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答案了，毕竟这一切都过去的太久了，久到认知的世界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守秘者没有说话，但洛伦佐能感受到，他很不舍，也很恐惧，这短短的十几分钟，大概是他长达数百年里唯一的光了，而在洛伦佐离开后，他将继续这百年的孤独，直到下一个来访者，或者是生命尽头。

    洛伦佐与华生站在裂隙旁，对着这最后一位无名的守秘者鞠躬、告别。

    老者摇了摇头，他说道。

    老者难过地说道。

    攥紧了拳头，洛伦佐很讨厌这种感觉，主动权全在对方手里的感觉。

    洛伦佐居然还接上了他的话，霍尔莫斯先生纵横赌场数年，向来赢多输少，他自信的很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个都是不稳定的因素，我会选择把他们都杀了。”洛伦佐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    华生在一旁缓缓说道，她和洛伦佐对视在了一起，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。

    “自艾德伦抵达这里后，我就一直在反思，为什么我那么努力的尝试，换回的却只有失败，但随意的一次施舍，却令这些猴子一样的信徒们，真的塑造出了新的文明。”

    洛伦佐眼瞳充血，眼前被数不清的画面重叠着，它们相互交织，勾勒出一个疯狂的身影。

    一道裂隙自庇护所中开启，华生打开了离去的道路，在这里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也记不起来为什么这东西需要发射器了，总之这东西是有缺陷的，因此就被放在这里，成为了琥珀机制。”

    最后的最后，欢愉的时光也结束了。

    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了，这里是【间隙】，真实世界里的老者已经变成了一团脆弱不堪的脑组织，他甚至失去了观测外界的手段。

    洛伦佐也是猎魔教团出来的，他很理解艾德伦当初的决定，而他也与艾德伦一样，他会做出相同的选择。

    束缚他的银甲逐一崩裂，深邃的黑暗与呓语从裂隙之中涌出。

    “现在人类文明蒸蒸日上，人口增长下，已经再次濒临红线，为此筑国者们即将开始新一轮的重启……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突破红线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我赌艾德伦赢。”

    “很遗憾，你的这些问题，不在我的记录范围内……但不用太失落，我猜‘它’会给你答案，我不清楚‘它’是什么，但我的本能是这样告诉我的，关于这个问题，它会给你答案。”

    甚至说我都算不上是一个人了，我只是一个工具，一个记录的‘工具’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关于‘它’和【终焉回响】还有些有趣的机制需要你知道，毕竟这个涉及逆模因……”

    洛伦佐焦急地问道，现在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要用力地抓住。

    老者思索着，没有了庇护所的干预，外界的人类居然生存了下来，还发展出了一定程度的工业文明，只是这蒸汽驱动的文明有些怪，让他想起了一些幻想小说里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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