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赌徒们-《余烬之铳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“所以那是你输掉的吗?”

    萨博似乎没有什么敌意,一边洗着牌一边问道,大厅里乐曲依旧,人们沉浸在温热的繁华里,那个替身的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洛伦佐·霍尔默斯先生,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赢他,只要幸运女神偏离你一点点,你的头就会彻底炸开,这可不仅仅是什么幸运无畏能做到的。”

    六年前红河惨案时我也在场,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样的身材很难引起人的注意,所以我活了下来,感谢你令下城区重新洗牌,这才有了我崛起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侍从们不知从何处走来,托盘上不再是黄金与首饰而是放满了致幻剂,客人们随意的将其拾起,随后露出手腕的内侧,那本应是光滑的皮肤,可如今布满了针眼,熟练的将其注射其中,于是天国的大门向堕落的凡人敞开。

    “所以要再玩一局吗?。”

    萨博说着停止了拍桌,伸出了双手,那是残缺的手掌。

    两只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,整个指骨被砍断,留有两三根手指在那之上,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灵活,那令人眼缭乱的洗牌便出自于这残缺之上。

    “你看起来很喜欢赌,可我从未在赌场里见过你。”

    入手的是那锋利的短剑,是从伊芙的衣裙下拔出的,洛伦佐将它塞进了伊芙的手里,紧握着武器或许能让这个女孩安心一些。

    “被伯劳所雇佣的异乡人,你在那日投入泰晤士河里的尸体成就了伯劳的今天,而在那之后你就神秘消失了,只有几位幸存者知道你的名字,但也惶惶不可终日,总觉得你会出现在某个角落,带走这些本该死去的生命。”

    萨博沉默了一会,随后说道。

    洛伦佐缓缓说着,神色没有任何变化,似乎那对于他而言仅仅是一段被忘却的过往。

    “没有,在一次战斗里他用尽了自己的运气,破碎的弹片切入了他甲胄唯一的缝隙里,正好刺穿了他的动脉,那最坚固的铠甲成了他的坟墓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指这个吗?”

    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,那感觉就像解除冻实的冰块一般,令伊芙从那迷幻之中苏醒。

    “保持清醒,你也不想和他们一样对吧。”

    萨博那半张面具之下露出了狰狞的笑,将那纸牌展开整齐的铺在洛伦佐的面前,其上的鲜血尚未干涸,带着妖异之感。

    萨博开心极了,将死之人得到任何愉悦都会变得巨大,他吼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,东方人常说这东西,他们管这个叫做‘因果’。

    萨博从高台的边缘走下重新回到了赌桌之前,残缺的手掌里拿出一枚硬币放在了两人的中央。

    “那么你想玩什么呢?萨博。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有点出乎我的预料。”洛伦佐有些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“关于前几天的事,是一个名为导师的人,他让我们做的,目的是掩护那群人逃离追捕。”

    黄铜的面具之下,声音沉稳有力如同铁音。

    “你那个朋友呢?他赢下了整个王国了吗?”

    就像在战场上的士兵,他能躲过数不清的子弹仅仅是因为运气在作祟,可当你运气用尽时就会有一发致命的子弹带走你的生命。我那个朋友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赌徒,但他很少赌博,说是为了积攒自己的运气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第二个问题了,霍尔默斯先生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伊芙已经呆滞住了,她想起上一次听到铁棘时是什么时候了,那出自于普雷斯警官之口,而在更深远的是那红河惨案,这一刻她终于想了起来。

    冰冷的谈话,两个人谁也不让,细剑与枪,所有的筹码都被摆在了染血的赌桌之上。

    “我也喜欢赌,只不过我喜欢的是那种在生死之间游走的感觉,在死神的闸刀落下前带着战利品全身而退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我这样的畸形很难在生活里找到活着的感觉,大家都认为你是个不详的象征,没人会在意你,但在那死亡边缘不同,你与死神打了错面,说不定你还会轻拂到他那黑色的衣袍,而且你还活了下来,那惊心的刺激非常棒,热血沸腾,寂灭的心脏都重新跳动了起来!”

    那是末日前的狂欢,抛弃了所有伦理与德道,人性的黑暗面就此打开。伊芙呆呆的看着这一切,对于女孩而言这就是噩梦的开始,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,随后血液在躁动,试图加入这堕落的狂欢之中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就是舞会真正的样子吗?一个大型的极乐之宴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