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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营帐看起来十分宽阔，是张澜的帐子吗？

    当然了，张澜当时说这话并不是埋怨柳莺儿的意思，而是因流寇突袭而着急副将商讨加强边防一事时，顺口提了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燕儿听了刘大夫的话，皱眉小声嘟囔道：“柳姐姐也不想啊，还不是为了救张小将军！”

    得知张澜要喊刘大夫来给柳莺儿诊脉，燕儿连忙答道：“刘大夫方才刚刚给柳姐姐诊看过，说是脉象平稳，只要用心调养，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柳莺儿以为是燕儿去而复返，便也没有在意。

    “刘大夫，您快看看，柳姐姐怎么样了？”燕儿疾步走到床边，一叠声地催请道。

    刘大夫闻言，摇了摇头，不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也算是张澜说者无心，他这个听者有意吧。

    刘大夫颔首作答，想了想，道：“不过，柳姑娘往后行事可不要再这么冲动了。以张小将军的本事，区区流寇根本就不在话下，您这样突然冲出去挡在刀口上，挡不住流寇不说，倒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。

    张澜见状，连忙要去喊刘大夫。

    难得张澜如此温柔地关心她，柳莺儿连忙想要张口回答，谁知嘴角刚一动，气才提到一半，就扯得胸前的伤口一阵疼似一阵，疼得她眉毛忍不住拧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“这几日，柳姑娘就好生在老夫这药帐内养伤吧，诊脉、煎药什么的也俱都方便。只是药童一向忙碌，柳姑娘在这药帐养伤，就要有劳燕儿姑娘多照看几日了。”刘大夫交代道。

    刘大夫点头应承，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，手指搭上了柳莺儿的内腕。

    然而她想要的并不是内疚。

    他活了大半辈子，在这军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，柳莺儿对张澜怀着什么心思，他不说看得十分准，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——能让一个姑娘舍生忘死付出的，除了感激，便是倾慕了。

    等送罢张澜，燕儿一边感叹“张小将军待柳姐姐真好”，一边端起药碗去喂柳莺儿。

    她看得出来，张澜待她与其说是好，倒不如说是内疚，内疚她舍身相救，差一点就丢了性命……

    更何况，柳莺儿对张澜可谓是两者兼而有之——感激张澜暂时留下了她本应处死的父兄的圣明，倾慕张澜年少英俊、风流不凡。

    直到来人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，一股不同于燕儿的气势陡然笼罩下来，柳莺儿才惊觉转头，然后就看到了一脸关切与内疚的张澜。

    燕儿正好端着刚煎熬的药汤进来，见张澜也在，连忙见礼问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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