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老汉笑骂,带着宠溺:“哟嗬?还数落起你老子来了?中中中,你媳妇儿把苞米茬子粥和贴饼子捂锅里了,再捂该糊了!” “快麻溜儿进屋去,别让人家黄花大闺女干等着!” 林阳听得心头一暖,肩膀一耸,将肩上那半扇沉甸甸,冻得表皮发硬的猪肉,“哐当”一声撂在王家小院当间那盘磨豆浆的石磨盘上。 冰冷的肉砸在青石上,发出闷响。 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。 门帘一掀,王憨子探出身来,看到磨盘上那白花花肥膘,红艳艳精肉的半扇猪,愣住了,厚嘴唇哆嗦了两下: “阳哥,这……这忒多了!说好就熊肉就……” 林阳一摆手,故意虎起脸打断他:“打住!甭跟我这儿磨叽!这可不是塞你兜里的!是给我那没过门的弟妹撑门面,给你们老王家办红事用的!” “咋?你想让来喝喜酒的叔伯婶子,席面上就光瞅着萝卜条子咸菜疙瘩,就着窝窝头干噎啊?” 不等王憨子再开口,林阳转身又风风火火出了院门,嘴里嚷着:“等着!还有嚼裹儿!” 王憨子张着嘴,看着磨盘上小山似的猪肉,又看看林阳消失在暮色里的高大背影,眼圈瞬间红了。 喉咙里像堵了团热乎乎的棉花,半晌说不出话。 王老汉掀开厚厚的棉门帘站在屋门口。 昏黄的油灯光从屋里泻出来,照亮了他布满沟壑的脸上那无法言说的感激和欣慰。 老汉用粗糙的手背使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。 不一会儿,林阳又抱着东西回来了。 一大匹厚实的,深蓝色斜纹咔叽布。 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结实的光泽,一看就是供销社里顶好的料子。 做身新衣裳过年穿,体面! 还有一大包用粗糙黄纸包着,方方正正的水果硬糖,少说五六斤。 纸包边缘渗出一点诱人的甜香。 这年头,大白兔奶糖金贵得要糖票,光拿钱还买不到。 第(2/3)页